題記:“從前的日色變得慢,車、馬、郵件都慢,一生只夠愛一個人?!?
爺爺
爺爺在世時,總愛抽著他銅制的煙鍋袋子,和我叨念年輕時的日子苦,條件差,村與村之間交通閉塞嚴重。
每逢村里的莊稼長勢不好,年輕的爺爺就得和他的伙伴們去鄰村的鄰村背肥料,徒步行走的法子,他們得走兩夜三天才能把肥料背回來,我聽得不可思議,僅僅只是隔了兩個村,為什么竟要走上兩夜三天,一問才知兩村之間隔了兩座山,若繞過兩座山選擇走平路,那不僅路途遠還耗時;若直接翻越山林雖然難走,可路途卻能減不少,況且“世上本沒有路,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”,這兩座山也是,雖爬山辛苦,但早被人開辟出了一條連接兩村的山路,只是奈何馱著肥料,一來一回還是要折騰上兩夜三天。
如今的我工作于公路建設行業,回想起那時和我講這些經歷的爺爺,只覺唏噓不已,內心總是遺憾,很想能夠穿越到過去把現在逢山開路、遇水架橋的公路施工技術告訴那時的爺爺。
爸爸
爸爸高興時,總愛和我炫耀他與媽媽的愛情,他最常講的是關于“討親”的那一段故事。
那是一個風和日麗、陽光明媚、鳥語花香的早晨,新郎倌帶著他的一眾弟兄,蹬著“永久牌”自行車從家里出發,用時三小時到達準岳父家迎娶他夢中的新娘。那時候歲月靜好,新嫁娘尤其文靜又美好,激動的新郎官怕耽誤了吉時,一路上奮力踩蹬腳踏板,因為速度太快,在下坡時滑進了旁邊溝道,手臂掛了彩。
多年以后,曾經年輕英俊的新郎已邁入天命之年,但當年掛彩的傷口留下的疤痕一直未消,他總是撫摸著手臂上的傷痕對他的子女感嘆:看,我對你們媽媽的愛就如這彩,從討親那天至現在,從未消減。
如今的我從家里去外婆家,走高速公路不用半小時就能到達,沿著已經基本沒車經過的鄉村土路去尋找當年爸爸掛彩的地方,我發現,用時三小時真的不是夸大,畢竟那時候車是自行車,路是土村路。
我
喜歡田間地頭,喜歡村郭,喜歡炊煙,我是個戀家的人,上學的時候每逢放假一定回家,媽媽總是心疼我回一趟家趕車太辛苦,中午吃完午飯上車,到家已是晚飯飯點,每次都要五小時左右。
今年初,我做了母親,剛出生的寶寶感染了肺炎,要轉院到昆明兒童醫院,全家人的心都吊了起來,醫生安慰我們“沒關系,走的高速公路,很快就到,不耽誤治療”,于是,在兩小時零四十分鐘后,我的寶寶順利地轉入了昆明兒童醫院開展進一步的治療。
如今,寶寶半歲了,他老家的爺爺總是掛念他,我們就總帶他回家看望爺爺,走嵩待高速和昭待高速,周五晚上回去,周天下午再回來,完全不耽誤我的工作,也不耽誤孩子的爺爺排遣思念。
“從前的日色變得慢,車、馬、郵件都慢,一生只夠愛一個人;百年后的大道寬暢平坦,縣縣高速,村村敞亮,足與你攜手走過所有浪漫。”
(試驗檢測公司 趙元梅)